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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人:哦呵呵~<( ̄ˇ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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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努力表達著委屈——她知道自己是個戰鬥渣幫不上什麽忙,但是好歹也讓她湊個熱鬧在旁邊觀戰看看青青的英姿吧,不然她大晚上的不睡覺跟著來還有什麽樂趣?

阿零不爽郁悶加撒嬌,嘟嘟囔囔纏著她家殿下墨跡了好一會兒,終於惹得晝焰行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賞臉看了過來:“你不是怕蟲麽?”

…額,阿零楞,不甘心的撇了撇嘴。

晝焰行揚眉:“待著這裏剛剛都差點被蟲液濺到了,真要到現場被濺一身,你不惡心?”

“…有,有結界的,不怕!”某呆瓜難得的反應快。

“哦?”某殿下惡劣的勾起了嘴角:“結界被蟲液胡一臉不就和現在的情況一樣了?反正一樣什麽都看不到,你還有什麽不滿的?~”

阿零呆,呆中漸漸泛起了怒意,晝焰行看著那緊緊抿起的小嘴只覺得無比可愛,忽地笑起來:“或者說你不想和本殿下這麽待在一起?~”

阿零平時最喜歡看她家殿下這樣笑,卻也最怕看她家殿下這樣笑。因為像此刻這般好看到爆的笑容實在太難得,她一看到就昏了頭了無論在幹什麽都會顧不到…

“沒有!我想的!”阿零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是脫口而出著急解釋道,配合著急切的語氣她一下轉過身,兩只小手情不自禁的往前一伸,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爪子已經牢牢的按在了她家殿下的胸口…時間靜默了三秒,呆楞之中,阿零眼看著對面那雙金瞳微微一垂朝著她的手望了一眼,那個動作中娃娃倏然一驚,頓時羞得滿面通紅。

她又在亂想了,幾百年前偷看到的一眼現在都還能想起來她果然是怡然嘴裏說的那種色狼!面如晚霞般絢爛的某小丫頭此刻臉上的表情簡直是精彩萬分,輕呼了一聲阿零一個後仰猛然收手,下一刻一雙小手卻是同時被握住往裏拉了一把,手背傳來的觸感微涼,薄瞼輕揭那雙淡漠金瞳一瞬望了上來,帶著一抹不常見的情緒,微瞇了一下,看著竟是有些危險。

四目相觸的瞬間,阿零不自覺的屏住的呼吸,兩人的視線,難得的她在上殿下在下,鮮少被仰視的某丫頭只覺得那道目光看著有些勾魂攝魄,近處淺淺的鼻息觸到臉上清涼一片,只因她的臉已經熱得發燙了…

這樣的氣氛,壓抑得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驚慌之間只看得對面那雙金瞳輕眨了一下帶上了狡黠笑意,有淡淡含著逗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輕聲說,嗯,難得這樣什麽都看不見的時候,豈不是可以做些以前沒做過的事?~

丫頭還在不太懂得什麽叫暧昧的年紀,常常說出來話都是語出驚人震撼四座而不自知,配合著這樣的節奏,某人逗起孩子來近日也似乎愈來愈沒有章法,肆意妄為百無禁忌。樹下,一邊趕著蟲子一邊無語望天的夜福聽見這句輕喃直翻白眼面紅耳赤,忍著咳嗽的心情一劍劈死一只小蟲,直想你妹的所有的冷淡冰山骨子一定都是腹黑悶騷,主子你不分場合教壞小朋友的時候你有考慮過單身屬下的感受麽,有麽?!

…以,以前沒做過的事情?…

某瓜徹底楞住了…望著眼前那不斷湊近的笑容,阿零腦海中無數純潔的不純潔的念頭飛過,下一刻忽然兩只微涼的長指一瞬捏上了她的臉順勢一扭,阿零望著對面那笑意愈深的金瞳僵硬了幾秒,反應了過來…

…又捏臉,這明明是做過的事情好麽!

下一刻…哎呦這麽疼!…果然是沒做過的事情嗚嗚嗚…

對面娃娃呲牙咧嘴滿眼委屈的樣子徹底逗樂了某個看似沈穩實則幼稚間歇性就要抽風一把的惡質壞人,晝焰行彎起眉眼沒心沒肺的笑了陣,在娃娃又是驚艷又是驚怒差點就要精分的當口終於依依不舍的松了手,看著被他捏出來的那一片小小紅腫,又有些心疼的上手揉了揉。

“時間差不多了,不能陪你玩了~”晝焰行揉著手心軟軟一團肉,在阿零氣勢洶洶表達著“誰要跟你玩啊”的眼神中咧嘴笑了笑,摸了摸娃娃的頭,“一會兒你就跟著夜福,想去的地方讓他張了結界帶你去,但是不許亂跑…我馬上回來。”淡笑一番話說完,眼前倏地一亮,臟臟的結界撤掉的瞬間,眼前黑影一晃,人已是憑空消失在了原處。

——

結界之外已是斷壁殘垣屍骸遍野。變態黑衣人創造的巨型蟲子全部都是在少女體內種下蟲卵之後孵化融合的變異體,這樣的蟲女戰鬥力驚人,體內還殘留著部分人類的智力,是恐怖的兇器,只是對於佘青這樣萬年修為的蛇妖來說卻並不難對付。

整個北豫主教學樓走廊已經堆滿了蟲屍碎塊,佘青半化出原形,巨大的青黑色蛇尾如同閃電一般一瞬將一只巨大的百足蟲拍上墻壁,蟲甲硬度不夠瞬間破碎,百足蟲嘶鳴了一聲,扭曲著掉落到了地上。

佘青有些惡心的甩甩尾巴,轉頭一看,另一面邢悠已是追著仇人往走廊深處跑去。

變態的黑衣人似乎這一夜就沒有打算要活著回去,他已經完全瘋了,獲勝還是失敗似乎在他眼裏根本就不重要,指揮著蟲女不斷攻擊的同時他奸笑著在漆黑的教學樓走廊裏飛奔,仿佛在玩一場讓人興奮的殺戮游戲。

手持自制的銳利長矛,邢悠如同紅色的幽靈一般在走廊飛奔,幹凈利落的用最快的招式斬殺掉不斷攻擊而來的蟲女,追著前方那個黑色的身影不斷前進。她已經感覺到了身體負荷的極限,這副軀體已經承受不住靈力的消耗,也許再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重新變回靈體,永遠失去報仇的機會!所以必須在這之前,一定,要在這之前!

心頭死死咬住這個念頭,邢悠一個咬牙躍起反手在空中猛地刺破了一個蟲女的“人臉”,刀尖一瞬拔出帶出一抹紅黑色的血,下一刻長矛一瞬朝著前方飛奔的背影擲出,空中護主的一只巨大蠍子一瞬撲了出來擋在了黑衣人身前,卻是被那傾盡全力的長矛一瞬穿透,和黑衣人一起死死釘入了走廊盡頭的墻壁!

邢悠一瞬跌落在地,靈力過度的消耗讓她幾乎已經無法站穩,但是下一刻她還是幾步沖到了走廊盡頭,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了打火機,一瞬點燃了長矛的尾端!

多日來浸泡在冷油之中的長矛已經完全被油脂浸透,創造這樣一個武器,邢悠的最終目的便是火攻,用蟲子最害怕的火,來將敵人徹底擊敗!

那一日的夢境,這幾日的回憶終究是派上了用場,呼嘯的火焰一瞬將大蠍子和黑衣人整個籠罩進去的那一刻,巨蠍居然發出了女人一般的尖叫聲,叫聲之中,完全被蟲屍覆蓋的黑衣人卻是咯咯笑了出來,笑聲愈來愈大,掩過了蟲聲,無比尖銳。

“小紅!”他笑著開了口,“果然,還是你最棒啊,那麽美麗,那麽聰明,那麽強悍,你,才是我最棒的伴侶啊哈哈哈!”

尖利瘋狂的聲音從火光之後傳來,邢悠伸手扶住身側的墻壁,冷眼望著火光之中的階段蟲屍,沈默不語。

“…如果,如果是你的話,一定,一定可以孕育出我最喜歡的‘孩子’!你知道嗎,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我培養了這麽多可愛的‘孩子’,卻是養不出那個‘孩子’,一次,都養不出那個‘孩子’啊!知道那一日,當我重新看見你的那個一刻,我才終於明白,因為那些女人都不是你,替代品永遠是替代品,你才是最好的那一個,只有你,才能創造出我最偉大的‘作品’,我最心愛的‘孩子’啊!”

炙熱的火焰後方,尖銳叫囂的聲音已是在灼燒中漸漸扭曲。聽著那瘋狂而偏執的“表白”,邢悠面無表情的靠著墻站著,緊緊攥緊的手心卻暗示著她的內心並不像表面看著這般平靜。

她是最好的那個?其他人,都是她的替代品?呵,所以難道,她還要感謝他的深情麽?培養的所謂“孩子”,創造的所謂“作品”,他說的是這些惡心的蟲子嗎?!一瞬間,那夢中漆黑怨毒的蟲眼再次映入腦海,想到那只巨大的棕色狼蛛,邢悠一瞬咬緊了牙關,她是不是感慶幸自己早在七十年前就這麽死了,才不用被他變成這麽惡心的怪物?!

心裏動蕩的情緒到底是影響了判斷,下一刻,當那躲在拐角之後的巨大蟑螂呼嘯著一下躥出來朝她揚起螯齒的那一刻,邢悠竟是直到怪物沖到了眼前才反應了過來,再也無從避開!腥臭的帶著黏絲的蟲牙即將咬上她的脖子的那一刻,邢悠望著蟑螂頭頂那詭異笑著的白臉人面,忽然累得閉上了眼睛。

前世的她只是一個有眼無珠的傻女人,今生的她只是一縷沒有歸處的孤魂,如今大仇已報,這個世上還有什麽值得她可留戀的東西?不如…心頭冒出這個念頭的那一刻,耳旁卻是倏然一道白光閃過,攪動著淩冽寒光的白綾擦過她的頭發一瞬擊向了眼前呼嘯而來的蟲怪,大量黃綠色的蟲液伴隨著白綾的攻擊一瞬爆出,邢悠連忙往旁邊一躍躲過。

千鈞一發死裏逃生之後,竟是心有餘悸再也沒有了方才淡然赴死的念頭,邢悠喘著粗氣在地上滾了一圈爬起來,一擡眼,晃眼對上了一雙淡漠的黑瞳。

那雙眼裏的黑色似乎更濃了,臉上的肌膚也越發的沒有血色,甚至可以用面如死灰來形容!這一邊邢悠望上那雙眼還在呆楞,下一刻那白色的身影已是如鬼魅一般頃刻消失,消失的瞬間,不遠處的天空裏忽然有藍色的光線閃過,攪動著勁風的爆裂氣流一瞬襲來狠狠劈上了教學樓的墻體,邢悠大吃一驚猛地抓住破碎的窗框,待到那股氣流平息,邢悠猛一睜眼,只見一整條劈開了墻面和地面的巨大裂口橫亙在她面前,三樓,二樓,一樓…甚至地面以下,全部,都裂開了!

無星無月的夜晚,那黝黑的天空中只看得見隱隱的一道白光和一道藍光如同閃電般在空中急速碰撞!白色的影子是浸透了全身靈力的白綾,藍色的光亮,則是環繞在黑色的巨大魔刃上的淩厲閃電!交匯碰撞之間,墨瞳之中映上那抹閃動著耀眼寒光的金色豎瞳,那抹金色之中含著的淡淡戲謔看得百裏容笙心頭一陣苦笑,勉強壓抑下喉頭泛起的那股腥甜。

殿下的事情當然永遠比看殺蟲子來得重要,而且這邊的打鬥明顯也很好看!這一邊,當愛湊熱鬧的小阿零指揮著夜福操控結界朝著那激戰的方向幽幽飄去的時候,下方的地面上,誰也沒有註意到的角落,陳希希正驚慌失措的沿著墻壁一路匍匐著往前爬,躲避著一路上看到的各種各樣的蟲子,努力,朝著校門的方向爬去!

她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已經,完全要崩潰了!那個破洞,那個她之前進來的地方,卻是被封住了,再也出不去了!明明,明明那洞口就在那裏,觸手上去卻是無形的屏障,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難道這些巨大的蟲怪,就是害死那些死去的女生的兇手?!

陳希希哭得滿臉都是淚水,身上的衣物也早已被汗水完全浸透,只是她驚恐萬分卻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因為那些蟲怪似乎對聲音和物體的移動非常敏感,她只能躲在這樣陰暗的角落裏,試圖到達校門,從那裏出去,或是向外求救!

緩緩移動著,手心和膝蓋早已磨破流出血來,只是陳希希卻並不知道,在這個學院裏,並不是那些巨大的蟲怪才是最可怕的生物,有一種動物,它對血液的味道特別敏感,而且從很早之前就已經盯上了她!

粘稠晶瑩的體液從空中一瞬滴落覆上陳希希的頸項的那一刻,她本能的從墻角一瞬爬來擡眼一看,只看見一個巨大的半透明的如同沒有殼的蝸牛一樣的軟體動物正朝她張開巨大的腹部猛壓下來!變異之後的巨大蛞蝓的粘液裏帶著輕微的腐蝕性,陳希希只覺得後頸之處的皮膚傳來刺痛,她驚恐得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在看見更多的惡心蛞蝓舞動的觸角從墻上撲下來的瞬間,再也顧不得隱藏,瘋了般尖叫了一聲,爬起來朝著校門口奔去!

為什麽,為什麽她要遇到這麽恐怖的東西?!為什麽,為什麽這一切都不是夢,今晚,她難道要死在這麽一群怪物手中?!不可以,不可以的!她不會死,她不會死的!口中瘋狂的喃喃著,陳希希拼命朝著校門口飛奔,下一刻卻是腳下一軟突然摔倒在地,她一仰頭,竟是看見了校門外的街道上透來的光亮。

那是一個平靜的世界,那裏,才是她屬於的地方。街對面的小店,長明的霓虹燈環繞在招牌周圍,閃閃的很漂亮;街頭的夜市剛剛擺開,白天做著小炒的小飯館夜裏賣起了燒烤,煙霧繚繞的店門口擺開了幾小桌,喝著啤酒的男人們正面紅耳赤的聊著天…一切都是那麽的寧靜,一切都是那麽的正常,只要她再往前一步,一步就可以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沒關系,沒關系的,摔倒了爬起來,爬起來再跑…腦海之中盤旋著這樣的念頭,下一刻她便仿佛真的爬了起來,甩來了所有怪物沖到了校門外,一瞬回到了熟悉的世界,心有餘悸的回過頭…

只是,為什麽,為什麽當她回過頭,看見的卻是那只差了一步之遙趴在校門內,被蟲怪包圍著,再也無法動彈的她?!

右腿上的傷口貫穿了整個大腿肌肉,身後的螳螂怪似乎還不滿足,下一刻另一把巨大的鐮刀再次落下,狠狠釘入了她的肩膀!身體上劇烈的痛苦刺痛了神經,她竟是一瞬爆發猛地爬了起來,甩開周圍的蛞蝓和各種怪物們,猛得往前沖了一步!下一刻,她卻是再次摔倒了,腰上收了傷,腿上也受了傷,一只巨大的蛞蝓已經覆上了她的手臂,腐蝕的痛苦隱隱傳來,不遠處,感受到獵物氣息各種巨大的蟲子紛紛趕來,企圖瓜分這一頓美餐!

校門,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緩緩伸出手,陳希希努力的,伸手朝著校門的方向夠去。那裏,街邊帶著愉悅笑容的行人三三兩兩走過,那裏,街對面喝著小酒的男人們還在談天說地,她朝著那片寧靜伸手,卻是最終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受傷的鮮血在屏障內壁上留下了一道血印子,看著那抹血印,陳希希瞪大了雙眼,驚懼緊縮的瞳孔裏映出了一抹絕望。

這便是永遠帶著假面具的她留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抹表情,至少,是真實的。也許終了一生,陳希希也想象不到自己最後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死在,這麽一個地方;只是也許,有很多旁觀者都比她這個當局者要看得明白,凡是終是有因有果,來自地獄的人,她終將,永遠留在地獄中。

——

異世的空間裏已是揚起了熊熊大火,佘青吐出蛇焰點燃了學校的桌椅樹木,最後幹凈利落的送所有的蟲子們上西天!

邢悠離開了教學樓,循著天上激烈纏鬥的光影而去,卻是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了半路上。半空之中,百裏容笙艱難得抵擋下又一次的攻擊,他心知對方這一次沒有放過自己的打算,打鬥了這麽久反倒是故意戲弄的成分居多,不知片刻之後待到他再也無力招架,等待他的會是怎樣的折磨。

利用邢悠,利用蟲怪一事接近阿零的確是他的計劃,只是他卻是沒有想到計劃會這麽早被人識破,他本來想著如果阿零能自己動手參與其中顯示出能力不足的時候,他接下去的那番話,也許會更有說服力…

便是這麽想著,下一刻,靈力衰竭再也支撐不住的白綾終於在一次不痛不癢的攻擊中撕成了碎片,百裏容笙被魔刃的靈力一瞬擊在胸口向下摔去,下一刻眼前卻是黑影一閃,他果然是趁勢壓著自己一同朝著地面摔去,給出最後一擊重擊,絲毫,不留餘地!

胸口壓抑多時的鮮血嗆出的那一刻,身前俯看而下的那雙金瞳映上了火光的顏色,再也不是先前含著淡淡戲謔的模樣,而是帶上了,嗜血的生冷。

火光沖天的教學樓前,晝焰行神色淡淡的伸手,捏著百裏容笙的下巴把人提了起來。周身的噴薄戾氣並沒有隨著打鬥的結束而消失,如山般壓抑在百裏容笙的眼前。金瞳淡淡望下凝上那雙墨色的眼,他淺淺勾唇,用了極輕的聲音:“五年了,偷偷摸摸躲在暗處,看夠了麽?”

咳咳,百裏容笙忍不住擰眉咳嗽,嗆出的血滴在嘴邊白骨森森的指節上,他卻是不想,他最初問出的問題,竟會是這個。

對面的那雙金瞳在火光中泛起了點點血色,唇角牽起的那抹笑容亦是愈發艷致,帶著奢靡的光芒:“看了那麽多年…喜歡麽?只是有些東西,再喜歡,也不是你的。”

話題的走向已經完全偏離了百裏容笙心中的設想,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太久,顯然對方也沒有讓他再活很久的打算,掙紮著,百裏容笙用力扣上那只掐著自己下巴的白骨掌心,微微拉下,強抑著胸口的疼痛,低聲開口:“…我來,我的目的,是要讓晝零跟著我修行…”

情理之中的,對面那抹淡笑猶在,晝焰行對這個解釋沒有一點反應。

百裏容笙強忍著咳嗽,聲音低啞:“晝零,她的體內有金色靈魄,還有…你的靈力,你就一直沒有懷疑過,為什麽這麽多年來…她吃了那抹多靈魄,也進行過修行,靈力,卻是沒有一點提升…?那是因為,你的靈力,你的方法…根本,就不適合她…”

“金色靈魄屬陽,你的靈力,卻是至陰…所以這麽多年來,晝零的靈力才會停滯不前,連帶著她的侍靈,也沒辦法成長…她這樣下去,便永遠不會有成長,以後遇上靈力強大的妖怪,必定…會有危險…”

這番話,便是百裏容笙早早準備好的說辭,也是他處心積慮繞了一大圈,引出邢悠牽扯上阿零的原因。其實他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能當面對晝焰行說出這番話,只是少了阿零涉險作為證明,他的這番話,顯然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對面那映著火光的容顏上笑容一瞬變得更加艷麗,笑容之中,百裏容笙只覺得掐著自己喉嚨得掌心一瞬用力就要擰斷他的頸骨,耳邊忽然響起一聲不太真切的驚呼,下一刻身後倏然一陣爆破掀起軒然火光將兩人瞬間包圍了進去,那一瞬間,百裏容笙一下暴起掐著白骨掌心傾身向前,在火光之中咬牙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瞬間被火光吞沒,除了那火焰中心的兩人之外,再也沒人聽到。火光之外,夜福拉著被爆炸嚇壞了的阿零連聲安撫,隨後便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毫發無傷的從烈焰之中走了出來,意外的是,連那白衣的少年也一並被帶了出來。

隨手將百裏容笙丟到夜福腳邊,晝焰行神色淡淡的俯身一把將的阿零拎起來摟進了懷裏,擦身而過之時有清淡的聲音飄來——帶回去。下的雖然是這樣的命令,聽來卻是滿滿都帶著藏不住的殺意…

那一夜的烈火持續了整夜,直至將整個結界之中的所有東西都燒成了一片灰燼。

第二日清晨,北豫中學宿舍樓,早起的女生去陽臺收衣服準備洗澡,剛一出門踢到地上軟軟的一堆東西,嚇了一大跳。

“哎呦我的媽啊,你們搞什麽啊大冬天的半夜裹著被子睡在陽臺上,發神經啊!”女生拍著胸口張口怒吼。

“嗯?…”

“啊?…”

陽臺上的兩個女生迷糊的相視一眼,突然同時暴起:“哎呦完了完了,你怎麽睡著了啊!”“不是啊,我是說了我先睡一下然後你值班,兩個小時之後輪班的呀你怎麽不叫醒我!”

兩個人高聲互相埋怨,在室友萬分不解的目光中連滾帶爬爬起來拿著望遠鏡沖到扶手邊,舉目眺望:“快看看快看看!看到什麽了不?”“沒有啊好像沒有屍體,你再看看?”

兩個女生手忙腳亂的樣子終於把室友惹火了:“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啊!”

“…沒有啊,就是那個咯,這裏不是可以看得見老校舍麽,我們就等著看能不能看到兇手來棄屍啊…”

“……”

“那個啊,不是政府一般這樣的事情都會有懸賞的麽?什麽提供線索著獎勵1萬什麽的…”

“……”

“那你們,昨天守到了幾點啊?”嘴角微微抽搐。

“差不多,差不多四點多?”“差不多!”

“人家有來棄屍嗎?!”語氣明顯冰冷。

“木有。”“木有…”

“所以啊人家犯罪份子也不是腦殘你們這兩個傻瓜都想得到盯梢他一個犯罪份子可能想不到麽?警察會想不到麽?還需要你們兩個提供線索?!傻了吧唧的不冷麽快點滾回去洗個澡再睡一下!今天沒屍體了說不定明天就上課了,你們覆習預習做了嗎…”

兩個女生在連番轟炸下抱頭鼠竄逃回了房間,生氣的女生嘆了口氣收回目光,放眼從陽臺望了出去。

北豫的校園內,一夜落雨之後到處都帶著晶瑩的露珠,秋天的草地枯萎了樹葉雕零了卻是毫不影響清晨時分帶給人的朝氣,女生在陽臺深呼吸裏幾下,舉目望著那寧靜老校舍方向,今天已經沒有屍體,也許明天一切都將回到正軌,抓到兇手,大家都不在人人自危,生活,終將平靜的過下去。

—網篇—完—

------題外話------

火光沖天的教學樓前,晝焰行神色淡淡的伸手,捏著百裏容笙的下巴把人提了起來。周身的噴薄戾氣並沒有隨著打鬥的結束而消失,如山般壓抑在百裏容笙的眼前。金瞳淡淡望下凝上那雙墨色的眼,他淺淺勾唇,用了極輕的聲音:“五年了,偷偷摸摸躲在暗處,看夠了麽?”

——此時,恰逢湊熱鬧的阿零趕來,看著眼前這一幕,阿零呆楞了數秒…自此,開啟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萌妻全文—終—



噗哈哈,腦洞開了停不下啦~大家有怪莫怪~明天開始新篇章,小舅和嚴美人主打,各種精彩大家敬請期待!

今天周六,問題來了,阿零在主題樂園看中了一只大玩偶熊,取名叫什麽呢~是不是很簡單╭(╯3╰)╮

大姨媽虐死人了,錯別字先不修了晚點來哈,明天盡量萬更,要看大姨媽的心情哇!

☆、31 雨夜求愛人 博弈

A市公安總局,鑒定科走廊。

“程姐…”刑偵隊大隊長李維守候多時,看見程醫生帶著助手從工作室出來,連忙迎上去叫了一聲。

李維比程醫生年紀小,平時兩人在工作的時候都是以程醫生和李隊稱呼彼此,此刻李維一聲“程姐”明顯是討好的態度,但是程醫生卻似乎並不領情,禮貌性的沖李維點了點頭,帶著助手繞過他徑直離開。

其實程醫生這樣的態度並不奇怪,一周之前,A市北豫中學校區內出現了第二具蛛絲女屍,之後在女屍的白裙之上查到了名為“楊紅”的名牌,經過深入調查之後,已經證實了楊紅正是當年位於北豫中學地界上的如歌女校的學生,七十多年前就已失蹤。

經過鑒定之後確認為狼蛛蛛絲結成的網,七十多年前失蹤的女學生,在原如歌女校校址發現的模仿當年失蹤女生的屍體,再加上屍體之上蟲類噬咬的傷痕——只要查清當年名叫楊紅的女生失蹤的原因,所有的證據之間就可以串聯起來,繼而找到兇手的辦案動機,偵破案件。

找到了如此重大的突破口本是好事,結果卻是在三日之前,刑偵大隊突然接到市民舉報說市郊的一處別墅地下室散發出惡臭,警方即刻出動,竟是意外的發現了疑似兇手藏匿被害人的窩點,一舉救出了十幾個女學生。

意外的收獲立刻被上級部門抓住透過媒體大肆宣揚了出去,女學生的獲救無疑成為了壓抑了近半個月來人心惶惶的A市居民心頭的一劑強心劑,在所有人都期盼著好消息期盼著破案的熱切註視下,上級部門將別墅地下室發現的一具焦黑男屍作為兇手送到了公眾面前,隨後A市虐殺女學生案宣布告破。

這樣一個結果,是程醫生不能接受的。

李維又何嘗不知道程醫生心裏的想法。辦案人員凡事都講究證據,一步一步推論一步一步證實,最後將兇手繩之以並法解開所有謎題,才是一宗案件的真正告破。只是上級部門關心的卻遠不止這些,如何緩解輿論的壓力,如何安定民心才是他們最看重的。對於一個已經可以結案的案件就犯不著再查下去,隨著案件宣告告破,所有未解之謎都一並封存再也無從考究,程醫生沒有辦法申請繼續調查,但是她有資格表達自己的態度,如今程醫生這樣的態度,就是無聲的宣告著不滿。

李維又何嘗不知道程醫生心中所想,他這次來也沒指望說點好話就勸好對方,所以拿了一份卷宗來,卻是遞不出去。幾人走過走廊來到一樓大廳,正逢大廳裏鬧哄哄的有人在爭執,擋住了出去的路。

“我的孫女啊,失蹤都已經有一周了!都是因為你們,因為你們辦事不利,說什麽非要24小時才能立案,現在人找不到了,你們說怎麽辦?怎麽辦?!”大門口,身穿黑色套裝的銀發老奶奶正拉著負責報案筆錄的民警,聲嘶力竭。

這位老太太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很多民警都認識她。老太太自稱是晝公館前任老管家,孫女陳希希自上個周三晚上出門之後就失蹤了,至今杳無音訊。當時按照一般的辦案程序民警預留了24小時立案,如今孩子還沒找到,老太太堅持是他們辦案不力,天天來鬧著要說法。

陳希希並不在前幾日獲救的女生當中,經過搜尋也並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其實A市每年這樣離家出走之後失蹤的少女非常多,最後除非自己回家,否則找到的機會非常渺茫。

這樣每天被鬧一次,民警從同情,到忍耐,再到如今的不耐煩,局裏面還有很多其他的案子要辦,沒有辦法天天為了一個斷了線索的少女出走案撥出警力。門口正要出去巡邏的警官被老太太大庭廣眾之下拉著罵終於失去了耐心,冷冷來了一句:“老人家,之前看您年紀大,很多話我們也不太好說,但是事實就是,您的孫女是當晚自己從家裏離開的,當時你們大人都做什麽去了?還有,上周正是北豫棄屍案發生的那一周,學校停課就是為了讓學生們待在家裏不要亂走,結果您孫女大半夜的一個人往外跑,這不是胡鬧麽?!”

民警一句話把老太太噎住了,他趁機甩了甩手離開,程醫生看著過道讓了出來,直接跟著往門口走,卻是被李維一把將手裏的卷宗塞到了面前。

“程姐,這個新案子真的很古怪,你就看一眼!剛剛從片區民警手裏轉上來被刑偵隊接了,下午屍體送到。”李維形容懇切。

其實這個案子一旦轉到了刑偵隊程醫生就必須接收,他提前拿著卷宗來讓程醫生過目,無非是想表示其實隊裏還是很需要程醫生的幫助,外加分散她的註意力。

望著李維懇切的模樣,程醫生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沒有把卷宗推開,接過翻開粗略的看了一眼。

水中浸泡過的男屍,年齡35歲上下,死亡時間預估在三天前,身體除頭部之外沒有其他明顯外傷,只是那頭部處的傷口…

程醫生擡起頭來,表情嚴肅:“…腦部組織缺失?”

“嗯。”李維點點頭。

“可能是在水裏泡久了被水沖走了,或者是被魚吃了。”程醫生面上還是淡淡的樣子,只是之前李維那樣激動的態度,她心知這個案子不可能那麽簡單。

捕捉到程醫生眸中一閃而過的遲疑,李維笑了一下:“下午屍體就送到,程醫生到時候看了就明白了。”

——

同日,雨過天晴的午後,嵐山大宅,清越的手機鈴聲在走廊上響起,夜福掏出手機一看,連忙小跑兩步到了樓梯拐角,壓低聲音接了起來。

“餵阿福,情況如何?”電話那頭傳來阿零有些緊繃著的聲音,看來小丫頭的確很在意這件事啊,午休的時候還想方設法的打電話回來…

夜福回頭朝走廊瞥了一眼,低聲開口:“不清楚,殿下正在房裏談著,還沒出來。”

“哦…”電話那頭阿零的聲音似有些躊躇,想了想卻又不知道還能問什麽,默了一默,夜福在電話那頭安慰了一句:“沒事,今天放學回來就知道情況了,應該…應該沒問題。”夜福違心的安慰了一句,要阿零安心上課,掛了電話。

自那一日從北豫中學回來之後,受了重傷被帶回來的那百裏門的男孩兒就被安置在了嵐山大宅,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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